广东,这些都是海盐,有晒有煎。
四川、云南是井盐,靠煎。
河东、陕甘是池盐,靠晒。”
贾琮随意问一个锅下接竹管的堕民:“一月劳作有几钱?”
“回小爷,月入千文。”
一个佣侩对董事说了几句话。
冯董事便失陪告辞。
管潮升道:“你可怜他们?
非要来看看。”
“我同情心没那么泛滥。
只是这命数二字。
有的地方真逃不脱。”
贾琮感叹:“官督商运,苛刻的底层待遇。
压抑了生产积极性,对于整个天下来说。
只会越来越不好。”
“说得有些道理,不读书就没出路。
我考了几次秋闱,落榜后就不想再考了。
一个秀才无权无势,宗族没落。
入贡做官,打死也只是个地方县学教谕。
不甘心就不干了,辗转四方。
求个生计,也求个名声。”
管潮升道:“走吧,回去了,你考功名。
开书店、结盟友,图得什么?”
一来二去的接触,二人逐渐熟络。
这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。
贾琮边走边说道:“第一是自保,人唯有生存下去,才能谈别的。
其二想做些事,哪怕别人不理解、怨怼、诅咒。
等根基站稳了,是该做些事的。
施展抱负,只重结果过程和手段,我不介意。”
管潮升沉默无言,半晌才道。
“你知道张居正死后,时人怎么评价他?”
“恩怨尽时方论定,封疆危日见才难。”
贾琮提问:“那你知道甘泉县为什么名不副实?”
“扬州有句俗语。
苦甘泉,甜江都。
哈哈哈......”
管潮升一脸快意道:“若不嫌弃,等林御史丧事办完,我跟你走?”
贾琮微微一笑:“乐意之至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
九月初三。
铁牛从林府门口接信返回,路过贾琏住房。
听到贾琏小厮谈论,墙角兴儿道。
“林姑老爷快不行了,这回咱们又能去苏州耍耍。
落叶归根!
林姑老爷是要回苏州安葬的。”
隆儿小声道:“琏二爷还能白白带一个林姑娘回去。
将来不知便宜谁了呢?”
“也不全是便宜。”
兴儿并不赞同:“娶林姑娘这样的千金。
其一;你得有权有势,不然她看不上。
其二;你得有钱,她那病天天吃人参。
你吃得起吗?
其三;你性子还要好,她那千金脾气。
几人能消受得了?
其四;妻妾成群也就别想了。
林姑娘不像是个能容忍三妻四妾的......”
隆儿打趣道:“你说的这人不是琏二奶奶?”
昭儿连忙捂住他的嘴:“去去去,这些事不是我们操心的。”
铁牛偷听了半响,嘀咕几句,进了屋子。
“琮三爷,城北虹桥驿站的来信。”
贾琮看完豫亲王的书信,默默思量一番。
回了一封叫铁牛拿去给管潮升盖章,再递去驿站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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